兄弟争夺家产告到官府,知县大人意外得财
明朝时期,顺天府香河县,有个倪老翁,家大业大,夫人去世早,只有一个儿子已经娶妻。
倪老翁六十九岁,还事事亲力亲为。
这天,他到乡下去收租,河边看到一个貌美女子在洗衣服,竟然呆住了。
倪老翁让随从去打听,看是哪家女子。
随从回来禀报,女子姓梅,今年十七岁,父母去世早,和外婆相依为命。
次日,随从奉命提着礼物拜见了外婆,一番说辞,竟然打动了老婆婆,当下准许了孙女的婚事。
倪老翁怕家里儿子阻拦,当即就在乡下行聘礼,办了亲事。
过了两天,倪老翁唤了轿子抬着梅氏回家,儿子、儿媳虽然惊愕,但在父亲面前也不敢言语。
不到一年,梅氏就生个胖儿子,取名倪善述。
倪老翁高兴得不得了,大儿一家却不开心,日常没有好脸色,倪老翁也不好说什么。
好在梅氏性情温和,凡事忍让,面子上也说得过去。
眼看小儿子长到五岁,家里请教书先生,倪老翁就安排善述和家里的孙子辈一起读书学习。
倪善继跟妻子商量:“善述和我们儿子一般大,同一个学堂,儿子却要管他叫叔叔,以后不得欺负咱孩子,得把他们分开。”妻子也附和。
一连好几日,倪善继都不送儿子去学堂,谎称孩子病了。
过了四五天,家里仆人禀报:“大少爷在外面又给郎君请了教书先生,不知道什么意思?”
倪老翁心中怎能不明白,就要去教训大儿,谁成想,急火攻心,一下子倒在地。
家人手忙脚乱将老翁抬到床上,请郎中,喂了汤药,郎中对梅氏说:“你丈夫的病只能延些日子,痊愈恐怕没有希望了。”
倪善继也过来看望,梅氏就哭哭啼啼地重述了郎中的话。
倪翁心里清楚所剩时日不多,只是可怜幼儿尚小,就把大儿叫到床前嘱托:“我的日子不多了,这是账簿,家里产业都全交给你打理。善述年龄小,希望你做大哥的以后多照顾他。”
倪善继还假惺惺安慰了父亲几句,抱着家产簿子欣然离去。
梅氏委屈地指着小儿子说:“这不是你亲生的吗?你把全部家产都交由你的大儿,我们孤儿寡母如何生活啊?”
倪翁就从枕边摸出个小盒子,梅氏一看,里面是幅画轴,丈夫说:“可怜你们母子,这个画轴你收好,等儿子长大,找个贤明的官,他会为你们母子做主的。”
不多久,倪老翁去世,后事操持完毕,倪善继就叫来宗里长辈,说:“父亲生前交代,将家产悉数交我打理,东庄有间房屋,田地五十八亩归我二弟家,请大家做个见证。”
屋里人也是欺软怕硬,不想惹事,有顺着善继说的,有劝梅氏的。
梅氏心里苦楚,却也无奈,只能答应。
后来一看,东庄房子瓦片残缺,五十八亩地到处是砖头瓦砾。
好在梅氏要强,起早贪黑做针线,种菜,这么过日子,辛苦把儿子拉扯到了十五岁。
倪善述大了,知道些事情,看着哥哥一家吃好穿好,同样是亲生,自己和娘却过得这番光景,就去跟娘抱怨。
梅氏拿出画轴,跟儿子说了父亲当初的遗言,展开画轴,但见倪翁一手抱着个婴儿,一手指着地,两人左看又看,并不明白。
这天,街上敲锣打鼓,人群里说来了个青天大老爷,倪善述忽然一想:父亲临终所赠的画轴为什么不拿给知县老爷看看呢?
于是,匆匆赶回家,问娘取了画轴跑到县衙,说明缘由,知县老爷打开画轴一看,也不知其意,就先留下,让善述回家,等过几天再说。
这天,仆人给知县上茶,不小心茶水洒到画上,上面隐约出现了字迹,知县大喜,拿来一看,大意是:“我不久将于人世,善述年幼,怕善继欺负他。
新宅田产都赠与善继,东庄小屋赠与善述,屋子虽小,左右墙根各埋藏五坛银子,另有一坛金子,求贤明大人为他们母子做主,可得一百两黄金作为酬谢。”
这知县虽然也为百姓做事,但却有点贪财,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
这天,他命人传唤善继和善述两家人,在倪家大宅等候。
知县进了屋,忽然朝着一把空椅子拜了拜,又仿佛与人交谈般,众人都不解。
过了一会,知县突然站起,东看西看,问:“倪老翁哪里去了?”众人都说没看见人啊。
知县按照那幅画像,把倪老爷样貌描述了一番,众人都信服。
知县接着说:“倪老爷与我交谈好一番,他说东庄房屋都赠与善述,善继你可知道?”
善继说知道啊,就是按照我爹的安排做的啊。
知县又问:“那屋里屋外的东西,可都归善述了?”
善继想想:那破屋子,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,就回答:“里面东西归我二弟了,我都不要。”
知县看他们兄弟二人签字画押,然后带着人去东庄屋子开挖。
很快,大家看到挖出了十坛银子和一坛金子,善继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,奈何也没办法。
知县大人说:“倪老翁刚在屋里跟我交代,这些金银是他埋藏留给善述母子的,专门还交代这坛金子就作为本府的谢礼了。”
众人纷纷称奇,善述母子也是感恩戴德,惊讶万分,就没人怀疑那坛金子的安排了。
知县老爷抱着金子打道回府,善述母子靠着这些财产买房置地,也过上了好日子。
这个故事,可真是“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”,但凡他们家里兄弟和睦,怎么会沦落到家财落到外人之手呢。
不过好在这个知县老爷并非十分贪恶,未以强势全部占有这些财物,善述母子还算有的落了。